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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棵枇杷树的自述 我是一棵枇杷树,来自太湖洞庭东山。我们庞大的家族,就是被世人交口称赞的白沙枇杷。早在宋代.我的祖先已经在那里安家落户,在农户精心栽培和自然选择下,以果茶间种的模式,培育出了许多优良品种。至于我,属于“金罐”、“银罐”,还是“白玉”、“冠玉”,自己也说不清,说不定还是“照种”或“鸡蛋白”的后代呢。 几年前,茶果园旧主人,从苗圃里把我挖出来,送给了松陵镇的新主人。他家住在一栋高层的顶楼,让我住在露台上的一只大花盆中。露台上还种了许多花花草草,但只有我一棵果树。我感到十分孤独,长得病秧秧的,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。后来,新主人的父母搬到芦荡路朗诗绿郡来了,住在带庭院的一楼。一个阴雨天,我被连根带土,从大花盆中拔了出来,放在一辆三轮车上。爷爷冒着毛毛细雨,一路上用手保护着我,运到他家,栽进事先挖好的土坑。 我在这里安安稳稳地住到第二年春天,树干长结实了,枝叶繁茂,开始发育了。有一天,听隔壁大妈跟爷爷奶奶讲,这棵树栽得挨我家不要太近了,长大会挡我家菜地阳光的。爷爷奶奶二话没说,就把我挪到园子中间,放在金橘树和睡莲缸的南边。本以为这样一来,我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孕育新生命了。爷爷奶奶对我十分关爱,施肥、浇水、捉虫,呵护有加,但自身不争气,徒长枝叶,却罕见花果。到了秋天,爷爷奶奶也觉得院子小,担心我长不成大树。他们跟物业商量后,请来园林工人,将我移到院子外边的绿化带上。 滨湖绿郡花园里,花木繁茂,果树众多。有桃子、李子、杮子、橘子、柚子、杨梅和石榴,还种植了许多枇杷。能与同类生活在一起,我内心十分高兴。新环境芳草如茵。周围是红叶石楠,身旁站一棵笔直的银杏。爷爷奶奶只要推开院门,就能看见手我向他们招手,我也能一眼看见曾经住过的园子。不料,有些病虫害趁我身体虚弱,竟然来欺负我,连小蚂蚁也爬到我的身上耀武扬威。自己痛痒难耐,却无法跟兄弟姐妹们诉说,我觉得实在太无助了。俗话说人挪活,树挪死,自己被挪来挪去,恐怕快要活不成了。 天无绝人之路。一转眼功夫,秋天又已来临。园林工人给所有树干底部刷上白色,我虽然仅有饮料瓶粗细,也被一视同仁地刷白了。听工人师傅说,树干底部刷白能有两个好处。一能防病虫害,因为其中有药剂:二能防霜冻害,如同裹了层稻草。冬去春来,工人师傅在我树皮被害虫咬破的伤口喷涂药水,以彻底消灭病害,保住我这条小命。后来才得知,是爷爷奶奶主动去找工人师傅,请他们为我刷白疗伤的。真得感谢爷爷奶奶的厚爱! 去年这个时候,我的枝桠终于挂果了。虽然结得稀稀拉拉的,可都是自己的宝宝呀!正当我怀着喜悦的心情,准备回报爷爷奶奶的时候,一群小鸟不时飞来,吱吱喳喳的说,这棵小树的果实,味道的确不错哟。各自专挑成熟的果实随意啄食。啄得我皮破汁流,苦不堪言。爷爷买了一张编织网,想罩在我头上挡鸟,绑不住,没成功。后来又将一只仿真的猫头鹰缚在枝头,吓唬它们。起初鸟们不敢来了,后来晓得是假猫头鹰,纸老虎,反而更加肆无忌惮。 节假日,小区草丛里石头造型的音响,常播放音乐。我最爱听苏州评弹和江南小曲。总听人说什么,琵琶好听,那难道是说我吗?直到有一天,爷爷奶奶的小孙女从上海来,居然也问了与我几乎相同的问题。爷爷对她说,枇杷是一种水果,琵琶是一种乐器。音同物不同。琵琶最早的时候叫批把。为了解释清楚,他捧出厚厚的辞海念道:汉刘熙《释名·释乐器》:“批把本出于胡中,马上所鼓也。”“此批把非彼枇杷,此枇杷非彼琵琶。”听得我似懂非懂。不过总算明白一点,我只有长得好吃可口,人们才会爱我。 今年我的身体壮实了许多,几条胳膊向外伸展开来,叶片肥大而有光泽,枝头的果实一簇一簇,结的比往年多。这让我感到骄傲和自豪。为了预防鸟啄,爷爷了在网上订了一批护果的纸袋。却由于疫情的原故,被封在运输途中了。眼瞅果实越来越黄,怎么办?我心里好着急,愁煞人哉!幸好隔壁大叔拿出了一些有孔的透明塑料袋,帮我罩上,既不影响光照而且透气。后来爷爷奶奶干脆用透明的马甲袋来套,效果也不差。只是枝头活像妇女烫头,戴满发夹子,简直难看死了! 难看是暂时的。哈哈,我终于给爷爷奶奶带来了丰收在望的喜悦。(22-5-28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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