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春滋

《炽热的心》读后

《读者》杂志（2021·23期）刊载了亦舒科幻短篇小说《炽热的心》。阅读时令我产生了一种年轻时才会有的兴致。这是一篇写机器人的故事，梗概是：清高的吴琪博士，制作了“无敌机器人”南薇，并赋予了生命情感。它被派往地质学家高金林探险队工作，在探索臭氧层空洞时，于危急时刻，舍身救人，遭受严重损毁。吴琪不听老师和助手们的劝阻，竭尽全力为南薇进行修复，但并没有恢复那颗“炽热的心”。修复后的南薇，性格有所改变，转调到文职岗位。因南薇受损，导致吴琪与高金林产生误会，让本应相互欣赏的俩人，针锋相对。机器人制造理念上的问题，以及人与人、人与机器人的关系，折射了社会的某一层面。

机器人（Robot)是一种具有高度灵活性的自动化机器。它具备一些人或生物相似的感知、响应、决策和协同能力，能够协助或替代人完成危险、繁重、复杂与精细的工作，在各行各业，甚至军事领域中均有重要用途。随着机器人智能化程度的不断提高和仿真形象的日益完美，机器人制造与生物克隆技术，都出现了伦理方面的问题，引起了人类的高度关注。

《炽热的心》就是在上述背景下产生出来的。没想到亦舒，会有如此跨界的作品。机器人一旦具有了与人类一样的情感，就会给人类的感情生活带来一定的困扰。人与机器人之间的情感纠葛，对人际关系会有什么影响？处于机器人制作尖端的吴琪博士，她的老师“仍然爱她、偏心她”。具有“炽热的心”的南薇，更像是吴琪的化身。恢复后的南薇，语气中透出了对高金林的倾慕之情。她对吴琪说，“高君真是优秀……，你一直在找这样的对象。”高在见南薇时“泪盈于睫”，说“我们一组人的性命，是由你捡回来的”，真情溢于言表。可是他屡遭吴琪怒斥，终于绝望离去。其中又有什么原委？

从这篇科幻小说里，我再次感受到它对读者的启迪作用。科学家的献身精神，在科幻小说里发挥得淋漓尽致。如果说刘慈欣的《三体》，写浩翰宇宙与外星生命，看似遥不可及，《炽热的心》则比较贴近现实生活。文学的丰富想像与情节虚构，跟科学的大胆假设与辛勤探索，似乎也有精神上的互通之处。人的精神世界是极其丰富的，不可能被纳入单一的模式。文学创作与科学发明，更需要自由驰骋的想象空间。物质与精神，唯物与唯心的划分、转化与合一，在科幻文学中更有转圜的余地。

作家亦舒业已进入晚年，她的作品全集在当当网和拼多多上有售。钱钟书曾说过“蛋已经下了，就不要去问母鸡是怎么下的。“（2021-12-7）